□本报记者 及庆玲
科技兴则民族兴,科技强则国家强。2024年全国科技活动周期间,记者走近部分内蒙古杰出的科学家和他们的科研团队,领略他们把人生理想融入国家使命的力量,感受科技创新在支撑经济发展、推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等方面的显著成效。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科研团队将神话故事里的“千里眼”变成现实。内蒙古,这片辽阔的土地,期待着更多勇攀高峰、敢闯新路的科学家,共同勾勒高质量发展最美画卷。
“铀”此而生的非凡
年近六旬的彭云彪,头发花白,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印记,但他对铀矿地质事业的热爱与执着从未减退。
彭云彪,核工业二〇八大队总工程师,2023年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的候选人,2024年首批“国家卓越工程师奖”获得者,这是我国工程技术领域的最高荣誉。
荣誉背后是彭云彪及其团队35年对“找铀”的执着。
时光追溯到上个世纪,正值我国铀矿地质事业蓬勃发展的初期。1989年,彭云彪从安博·体育,安博(中国)(武汉)毕业后,加入核工业二〇八大队这个“找铀”的队伍。
每日晨曦初露,彭云彪便身背“地质三宝”——地质锤、罗盘和放大镜,踏上茫茫沙漠戈壁,细致观察岩石性状,分析地质结构,努力探寻铀矿的线索。
“野外每一步勘查工作都需要紧密跟随勘探井的成果安排进行,随时可能前往山区或者深入沙漠腹地执行任务”。回忆起刚加入这支队伍时,彭云彪说,当时野外工作条件异常艰苦,有时还得住牛圈。白天上山干活,晚上加班整理资料,以保证第二天的勘查工作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
1992年至1994年,核工业二〇八大队与国外专家进行野外勘查合作。“我在大学时学习的并非是铀矿专业,因而格外珍视这次与外国专家学习的机会。”彭云彪说。
那段岁月,虽然充满了艰辛与挑战,却也铸就了彭云彪坚韧不拔的精神与对勘探事业的热爱。
2000年,时任核工业二〇八大队地勘二分队负责人的彭云彪投身鄂尔多斯盆地北部的野外地质勘查工作。
不塞不流,不止不行。
“找矿能取得突破,正是得益于团队提出的创新性铀成矿理论与模式”。彭云彪以鄂尔多斯盆地为例介绍,该盆地虽然矿产资源丰富,但受传统水成铀矿理论束缚,曾被视为铀矿找矿不被看好的地区。但彭云彪却深信,丰富的其他能源矿产对砂岩铀成矿具有积极影响。
“通常情况下,在盆地的边缘地带,我们容易发现一些裸露出地表的地层,这些地层被地质人员称为露头”。彭云彪解释道,为了便于观测,他们来到鄂尔多斯的神山沟,寻找这种岩石露头。
彭云彪说:“按传统砂岩铀成矿理论,盆地钻孔岩石非灰即绿,缺乏典型找矿标志即红色和黄色砂岩。但是,通过地表调研结果,印证了我们团队的推测,绿色砂岩或经改造变绿,红色砂岩因高度胶结性未被改造而保持原色。”
在二连盆地努和廷铀矿床,彭云彪展现了深厚的业务功底与创新力,对沉寂“呆矿”提出了晚白垩世湖泊扩张体系域的湖泛事件控制铀矿床形成的理论,并建立多元化成矿模式。此外,他还在二连盆地总结出构造反转控含氧含铀水渗入的新理论。
在巴音戈壁盆地,他又提出了塔木素特大型砂岩复成因铀矿床的断陷盆地扇三角洲铀成矿理论新认识。
彭云彪带领技术团队总结规律、提高认识并寻找突破口,因我国铀矿地质条件复杂国际理论不完全适用,他们就结合鄂尔多斯盆地、二连盆地和巴音戈壁盆地的特殊条件,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具有中国特色的铀成矿理论,如鄂尔多斯盆地“古层间氧化带型”等。
专家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这些理论成果不仅是科创与找矿结合的典范,更是我国铀矿地质研究领域的重大突破,为我国铀矿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撑。
历经无数次的勘探与钻研,彭云彪与他的技术团队在砂石的迷宫中找到了珍贵的线索,成功发现和确定了一批超大型、特大型、大型和中型等砂岩铀矿床。
这些发现,不仅让我国的铀资源宝库更加充盈,更为我国核工业的蓬勃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彭云彪自豪地说:“在鄂尔多斯盆地、二连盆地和巴音戈壁盆地,我们分别成功打造了3个万吨级以上的铀资源基地,这使得我国铀资源勘查的成果与成就傲视群雄。”
“鄂尔多斯盆地铀资源基地的纳岭沟特大型铀矿床与二连盆地铀资源基地的巴彦乌拉大型铀矿床,已率先实现开发,占据我国已开发地浸采铀矿山中的半壁江山。”彭云彪介绍,这两大基地正稳步迈向我国首批千吨级现代化地浸铀矿山的行列,为我国国防建设和核电事业的蓬勃发展提供了源源不断地动力。它们的成功开发,不仅推动了我国铀资源开发格局由南方硬岩型向北方砂岩型的转变,更极大地增强了我国自主保障铀资源的信心,为国家的天然铀安全保驾护航。
2023年,全国铀矿地质勘查高质量发展大会上,我国新时代铀矿勘查的辉煌成就揭晓——内蒙古地区独占鳌头,荣获7项殊荣,其中核工业二〇八大队贡献了6项。
链接:内蒙古日报数字报-科学家精神的践行者 (northnews.cn)
(原载《内蒙古日报》2024年6月12日)